叶兆言,1953年出生于江苏省南京市,原籍苏州,中国内地男作家。1982年毕业于南京大学中文系,1986年获南京大学中文系硕士。著有中篇小说集《艳歌》、《夜泊秦淮》、《枣树的故事》,长篇小说《1937年的爱情》、《花影》、《花煞》、《别人的爱情》、《没有玻璃的花房》等。《追月楼》获1987-1988年全国优秀中篇小说奖、首届江苏文学艺术奖。
我们常常对现实力不从心,幸好还有那些无用的美好宽慰每一个人。
革命性的灰烬
我手写我心,我笔写我想,始终站在时代前沿,永远写作在文学圈之外。
评论艺术的大白话,一句是“这个真他妈太俗”,另一句是“这个真他妈的不俗”,俗与不俗成为最重要的评价标准。说白了,所谓俗,就是人云亦云,就是跟在别人后面亦步亦趋。所谓不俗,就是和别人不一样,就是非常非常地独特,老子独步天下。
文学要革命,文学如果不革命就不能成为文学,真正的好作家永远都应该是革命者。
写作与学问
学问学问,要学会问,教学教学要教会学。谈恋爱的过程是美好的,做学问的过程也是美好的,文学也是这样,都是为了让我们享受到一些美好的过程。文学是为了让我们享受阅读的乐趣,享受写作的乐趣。不要为了世俗的结果,生生地糟蹋了那些美好的过程。不要太实用,我们是为了享受美味佳肴,而不是装了一肚子屎向人炫耀。
痛和善
文学是一种痛,文学与珍珠的形成十分相似,珍珠是河蚌的一种痛造成的,是因为有了伤口,有了不适,文学同样是痛苦的结晶,没有痛在里面,就不可能形成美的文学。世界上好的艺术品,文学、音乐、绘画,都一定要有点痛在里面,要让你难受,要让你痛不欲生,只有这样,才有可能产生一些真正的好东西。文学痛在人心,没有痛,就很可能没有美。
文学往往就是这样那样的一些痛,而痛中间始终都有善。事实上,只有善才能让我们更容易体会到人生,才能确切地感受到文学中的痛。善根是文学存在的基础,好的作品里面不仅要有痛,要有痛的底子,还必须要充满善,一定要有些让人刻骨铭心的东西。
文学往往就是从很小的地方开始思考,货真价实地感受人间的至痛和至善。
无用的美好
有用没用这把实用主义的尺子是衡量不了文学的,文学有自己的度量衡,有它自己的好坏标准
你永远无法用实际的重量和长度来衡量文学。文学就像男女之间的爱情一样,它是非常美好的东西,是心灵之间的奇妙感应,从来都不是用有用没用来衡量的。没有爱情,人类照样可以存在,人类照样可以延续。文学的道理也是一样,但是有爱情和有文学的生活还是不一样的,因为有了爱情,有了文学,人类的生活才有可能变得更美好。
率真未必尽善
无知有时候是不可避免的,无知并不可怕,可怕的是无知会变得理直气壮,一旦把无知当做有思想,这就变得可怕了。
只管去读
这个世界上从来就没有必读书,读书不过是一种缘分,你碰巧遇到了一本好书,你喜欢它,你读得津津有味,读的得忘却了人生的烦恼,能有这样的机会很不容易,你千万要珍惜这种缘分。
快乐地去读书读什么都可以,不要相信别人,要相信自己,要让心灵自由一点,想读什么就去读什么,要自得其乐。好书就像一道佳肴,吃它不仅仅是为了营养,为了活命,它的美味,必须要亲自品尝了才能有体会,你不去吃,不自己动动筷子,不让我们的舌尖去接触它,在嘴馋的老饕心中,多少会有那么点可惜,多少会有那么点遗憾。
活成一首诗
人活着就应该像一首诗一样。把人生的每一个阶段都过得富有诗意,这也是一种人生方式!
江南的南
在和平的大前提下,文明就是经济,经济就是文明,而经济和文明则是最好的政治。
以纸窃火
无论文学时髦还是不时髦,大家都会忍不住操一份谁才是当今世界上最火作家的闲心。
在另一种语言中
毫无疑问,对于精通外文,或者根本不懂外文的中国人来说,翻译永远是一门走样的艺术。就像佛经在中国的汉化一样,外国文学名著来到这里,必定是变形的,夸张的甚至是扭曲。这也是一种无可奈何的选择,就像优秀的中国古典诗歌不能用现代汉语翻译一样,然而利远远大于弊,得到要远比损失多得多。它们给我们的营养,教诲,提示,甚至误会,都具有不同寻常的意义。它们悄悄地改变了我们,而且不止是改变,很可能还塑造了我们。
写在时髦“背面”
既然真心热爱,那就必须义无反顾,必须继续前行。
文学与一座城
城市给了文学一个机会,想象的力量在人心里造起一座城。
做了就做了
做了就做了,做了跟没做一样,迅速地忘记,尽量少搁点这样那样的东西。
人生的最高境界莫过于喜欢,正因为如此,“玩”才变得非常严肃。世界上有很多美好的东西可以把玩,希望你们能从容面对,希望你们能舍身成仁。